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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翻译家林少华来到上海混知书店与沪上读者交流互动。这次交流的主题不是村上春树,而是林少华翻译的最新出版的川端康成的《雪国》《伊豆舞女》和《山雀》。为了准备这次交流互动,林少华一天只吃了一个苹果,他说:“每一次和读者们见面,我都要仔细地准备每一句开场白……”因为曾经有个人对他说过,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也是一种修行。
来上海的那天,林少华不巧赶上了上海暴雨,飞机在天上盘旋了好久才终于降落,不过不是原定的浦东机场,而是改降在虹桥机场,可是他预订的酒店在浦东。嘴上说着“一切平安就好”,可大半夜从虹桥赶往浦东的滋味并不好受,何况是已年过古稀的林少华。他很珍惜每一次与读者面对面的机会,“活动一般都被安排在下午,上午我都会在酒店里好好思考我的开场白,哪怕是一句感谢,我也会斟酌,到底是说‘非常感谢’还是‘十分感谢’,还是‘由衷感谢’?”林少华说:“这是因为我参加每一次讲座,要面对的人都不一样。我以前的系主任曾经告诉我,哪怕台下只有一个人,你也要认真地讲,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某一句话会影响他们中某个人的一生。”所以,他最后选择了“由衷感谢”台下的读者,“因为这份谢意是发自肺腑的!”
林少华还与读者们分享了他在日本留学时遇到的清洁工妇女的一句话,她每天总是不厌其烦地把公寓打扫得一尘不染。林少华对她说:“这里已经非常干净了,你完全可以隔天擦一次。”那位女士说:“打扫,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修行。”这句话一直印在林少华的心头。后来,他还遇到过很多人,也在践行这份“修行”。比如有一位教授,他每年开学前,都要重新写一次教案,林少华也问过他,“教的内容都一样,只要修改一下就好了,何必每年重写呢?”教授说:“每一次重写,我都有全新的体会,也会有成长。”所以,认真不只是为了做事,更是为了自己。
这些年,林少华也在工作中认真“修行”,因此他才会为了那几句看似云清风淡的开场白斟酌一个上午,他翻译的文字背后也藏着旁人不易察觉的举重若轻。
从《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刺杀骑士团长》等村上系列作品到《心》《罗生门》《失乐园》《在世界中心呼唤爱》……林少华翻译的日本名家作品已有百余部,广为流传,影响深远。这次他来上海与读者分享的是川端康成的作品。“如果说日本的美都在川端康成的小说里,那么川端康成的小说之美都浓缩在了这本《雪国》中。”林少华与大家分享着书中的细节:窗外流移的灯火暮景、玻璃镜中映出少女清澈的双眸……那些遗留在雪国的情愫与眷恋;千鹤在夕晖中翩然飞舞,掠过树梢,向着夕阳渐行渐远……那些可念而不可言的爱与欲。在这三本书中,林少华还是更推荐读者先读一下《伊豆舞女》,“因为那里藏着情窦初开的情愫,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鸣。”(新民晚报记者 吴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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